看着那双哭红的眼睛,他心急如焚:“老婆,究竟怎么了?”
苏溪抹抹眼泪,指尖扎着指腹,直到顾常锋握住她的手才停止。
“老婆,到底怎么了?”
“老公,你…你有没有怀疑过…年年的…”她蹙着眉,努力好久才终于把话说完全,“身世。”
闻言,顾常锋急忙将卧室的门窗关紧,然后折返回来:“老婆,这件事我们不是早就沟通过了吗?你怎么又开始怀疑了?”
“我越想越不对劲,怎么会这么巧合?”
顾常锋心有触动,却依然没有动摇:“天底下巧合的事多了,无巧不成书嘛,你别多想,不过是出生的地点、时间重合,一天当中多少孩子出生呢。”
苏溪的指尖再次扎进指腹,顾常锋握住她的手:“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,那个孩子的发色和瞳色跟你的一模一样,我也顾虑过,但是老婆,你想想,也许年年是随我呢。”
“我也这么想过的,老公,但是你知道吗,我看见他的第一眼就觉得熟悉,他给我的感觉就像寒寒和泱泱一样,你明白那种感觉吗?”
两人互相望着,都没有再说话。
片刻后,顾常锋拍拍苏溪的手:“我知道这段时间年年的变化太过巨大,但他到底是我们养大的孩子,你别多想,一切有我。”
“不,老公,你别再哄我了,”苏溪抓住他的手,“我知道你是怕我忧思过重才这么说的,我不信你看见调查结果之后没有怀疑,你瞒不过我的。”
闻言,顾常锋不得不如实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:“送他回家那晚我就有一种‘似是故人来’的感觉,老婆,你知道的,寒寒和泱泱虽然继承了你的发色和瞳色,但是他们的性情与你完全不同,可那个孩子,我竟然在那个孩子身上看见了你的影子…”
苏溪眼圈通红地看着他:“我就知道…我就知道…”
“老公,怎么办啊…我…我心里一旦有这个想法我就…我就想要知道结果…”
顾常锋不忍地抱住她:“没关系,老婆,那我们再查查,你别着急,等我想办法,好吗?”
两人依偎在一起,苏溪闭上双眼,两滴清泪顺着脸颊滚落:“好。”
那晚过后苏溪一直在等顾常锋的结果,然而却总被搪塞,于是她等不及了,自己开车找到肖冶,又借口吃饭偷了饭店的水杯。
当她把水杯和他们夫妻俩的发丝交给鉴定机构的时候,苏溪心里是非常惶恐的,她既期待那个答案,又恐惧那个答案。
顾常锋得知她的举动后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叹了口气。
相处几十载,他又怎么不知道自己老婆心里的苦涩,他只是不敢打开这个潘多拉的魔盒。
事已至此,夫妇俩忐忑不安地等待结果,然后魔盒被打开,无数苦厄萦绕在两人心间。
没有多想,没有误会,就是抱错了。
因为失误,他们的孩子变成被弃养的婴儿在福利院长大,而那个被弃养的婴儿却成为顾家二公子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。
是天意弄人还是他们上辈子造过什么孽?
为什么要承受这种痛苦?
顾常锋揽着苏溪,一手捏紧鉴定报告:“泱泱,没事的,你妈妈就是…突然间多愁善感了,没事,你继续学习去吧。”
顾兰泱盯着父亲手里被迭成一沓的纸,又看看伤心欲绝的母亲,嘴唇动了动,最终却隻说出一个“好”来。
她没有回楼上,而是说:“爸妈,我想去找祁婧玩。”
苏溪在顾常锋怀里把眼泪擦干净,朝楼梯上的女儿笑笑:“好,去吧,让司机送你过去,晚上早点回来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两家距离不远,没多久司机就把顾兰泱送到祁婧家。
管家把她带到会客室:“您稍等片刻,小姐正在书房上课,我去看看下课了没。”
上课?
确实听祁婧说过最近一直在上人工智能课,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位老师竟然能入得祁婧的眼。
她从沙发上起身:“不用麻烦了,我也听听课去。”
“欸?”管家迟疑片刻,然后伸手道:“请。”
进入书房的那一刻,顾兰泱诧异地睁大双眼:怎么是他?
顾兰泱过去的时候, 两人刚好上完课,正在和白加黑玩。
奶牛猫慵懒地给祁婧展示它的肚皮,脸上似乎带着些无奈和宠溺, 然而祁婧伸手要摸的时候,白加黑却眼疾手快地用毛茸茸的爪子挡住她的手,逗得祁婧不停地调换位置,却总是被白加黑眼疾手快地挡住。
两人因为这个场面笑得格外开心。
见她进来,祁婧用手背擦掉笑出来的眼泪:“兰泱姐,你怎么来了?”
顾兰泱站在原地没动:“家里太闷了,打扰到你们没?”
祁婧与肖冶对视一眼, 而后走过去拉顾兰泱到白加黑跟前:“课程刚结束,这位是肖老师。”
“这位是兰泱姐,我们